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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玉鬼】恋念(14)

现代au,cp:玉离经x鬼麒主

  

  玉离经向来是个聪明人,要明白伏字羲在有意躲他并不需要太多时间,但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。是超过边界让伏字羲觉得太过为难,还是伏字羲对他本就只是一时兴起,现在新鲜感消磨殆尽也就不想再和他牵扯……

  这种得不到答案的猜测让玉离经心烦意乱,转眼已经到了伏字羲所在的剧团再次演出的时间,演的自然不是还未完成的新剧本,而是之前那出《别离》。伏字羲没有邀他去看重映,但是约了他周末见面。玉离经隐约有点不安,但事已至此,总要弄清楚才好。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,于是周五晚上就去了剧院找伏字羲。

  他之前拍照和剧团的工作人员混了个脸熟,因此很轻松就去了后台。演出方才结束,舞台上已经谢幕,而后台却是热闹起来。员工休息室就在走廊最深处,不等玉离经走到就迎面遇上了伏字羲和一群舞台剧演员。

  “离经,你怎么来了?”伏字羲有些惊讶,笑着与玉离经打了招呼后邀请他参加今晚的聚会。

  下周六就是除夕,今晚是年前的最后一场表演,所以剧团工作人员今晚会一起去吃个夜宵,然后各自回家过年。

  玉离经与剧团其他人不熟,本不想去,但想到伏字羲最近若即若离的态度和自己此行的目的,还是决定跟去。

  整个剧团大概有三四十人,满满当当地几乎占满了整个烧烤店。玉离经心不在焉地吃着烤鸡翅,在这一片嘈杂的环境里实在没法和伏字羲好好交谈。伏字羲好像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,一口啤酒一口串,快活得很。

  到了凌晨,众人都三三两两结伴走了,剩下烂醉如泥的伏字羲挂在玉离经身上被拖上出租车。酒味很难闻,但好在伏字羲没有发酒疯,不然玉离经真没办法把他弄回家。玉离经从伏字羲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,失去支撑的伏字羲立刻朝地面扑去,还好没落地就被玉离经捞了回来,抓着两只手臂,半抱半拖地弄进了房间。

  玉离经把伏字羲安置在床上,脱去鞋袜和外衣,又盖上被子后才出来。这地方玉离经有三五天没来了,他布置的那些挂饰也还在原处,系在门把手上的气球却是已经漏气,可怜兮兮地垂在了地上。醉酒的人容易口渴,玉离经本想给伏字羲烧点温水喝,一到厨房却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恶臭,找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他上次从市场买回来的肉和菜放在冰箱里坏了。

  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萦绕在玉离经心头,令他不由得忐忑。他把坏掉的菜收进了垃圾袋,紧紧系住袋口,以防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再传出来。然后才找了一口小锅烧水。

  伏字羲喝了太多酒,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给他喂水他也喝不进,玉离经只好嘴对嘴的给他喂了两口。伏字羲向来风流,嘴唇碰到一片湿软,条件反射地就仰头追了过来要和玉离经接吻。但玉离经显然不想和醉鬼亲热,特别是在这个醉鬼最近对他有些冷淡的情况下。伏字羲嘟囔了什么,翻身压着被子继续睡了。

  玉离经在回去自己家和留下之间犹豫了几秒,以伏字羲醉得厉害需要人照顾为由留了下来。但伏字羲醉酒后睡得很安静,没有闹腾,也没有呕吐,一觉睡到中午都没醒。

  午前快递送来了一封文件,看信息是从医院寄来的。玉离经心里一紧,想到伏字羲最近对他略有疏离,愈发好奇起里面的东西来。

  他生病了吗?会不会很严重?

  探究欲与道德感让玉离经内心十分煎熬,最终还是把文件放在了茶几上,转而去厨房开始熬粥。空气里除了米香,仍残余了一丝丝臭味,让人无法忽视。

  还是下楼去买盒除臭剂好了。玉离经这么想着,将火关到了最小,然后向门外走去,路过客厅的茶几,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那个纸质文件袋上。

  像是怕自己会后悔这种过于冲动的举动,玉离经几步上前将文件袋拆开。但里面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是一本病历或是什么身体检查结果,只是一张薄纸。

  一张亲子鉴定报告书。

  玉离经感觉自己昨夜扔去垃圾桶的腐肉好像淤积在了自己胃里,腐坏的气息不断上涌又阻塞了喉咙。

  他感到恶心。

  震惊与错愕外,只余下漫无边际的恶心。

  他冲进洗手间呕吐,可他今天还没吃过东西,只能吐出一股股酸水。食道被胃酸一路灼烧,却仍没止住恶心。那块腐肉将他同化,他也开始从内至外地散发恶臭,快速腐坏。

  这动静似乎惊醒了伏字羲,他揉着脑袋从卧室出来,一边喊着玉离经的名字。

  玉离经喉头发紧,嘴唇颤抖着想要回应一两个音节,但他只是紧握着洗手池的边缘,呕出一缕血丝。

  “你怎么了?我记得你没喝酒啊……”伏字羲已经走进来厕所,他宿醉得厉害,有些搞不清状况,伸手想要拍拍玉离经的后背,还未碰到就听玉离经冷声道:“别碰我!”

  伏字羲被这一声唤回了清明,终于发现洗手池底躺着一张被浸湿的报告书。隔着这么远他看不清上面的字,但从玉离经的反应来看,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。

  这是最坏的状况了,伏字羲不想玉离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知道真相。

  “我……也是最近才发现。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,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。”

  不管玉离经是要就此和他一刀两断,还是装作失忆与他父子相认,他都会尽量配合。就算玉离经受不了刺激失了智要和他玩父子相奸,那也不是不行……谁叫他虚情假意惯了,那仅存的一点真心与歉疚都系在了玉离经身上。

  可玉离经好像没心情二选一或是三选一。他擦掉了嘴角的血丝,任由一头冷汗往下滴,声音快要凝成冰。

  “你让我觉得恶心。”他顿了顿,嘴唇变得愈发不见血色,“……我也恶心。”

  像是要证明他确实心口如一,他再次扒着洗手池吐出一团殷红的血丝来。伏字羲一愣,都要开始考虑是不是得拨打120,但玉离经不给他机会,已经一抹嘴唇夺门而出了。

  伏字羲深知自己此刻不应该凑到玉离经跟前找刺激,但终究放心不下,远远地跟在了玉离经身后。他才宿醉起床,昨晚被玉离经扒下来的外衣也没穿上,在冷风里冻得瑟瑟发抖。他想自己真是作孽太多,才会遇到这等事,现在真是现世报了。

  玉离经大概是大脑宕机了,也不知道打车,就这么遵循本能,一路步行到了君奉天的住处。还好距离不远,不然伏字羲非得变成一根人形冰棍——他一心尾随玉离经,也忘记打车了。伏字羲见玉离经驾轻就熟地进了小区,猜测他是来投靠亲友寻求安慰,便也放下心来,终于记得打了辆车坐回去。

  君奉天开门看到玉离经的样子吓了一跳,让他进屋后给他裹了一条毯子,又倒了一杯热茶。君奉天没有开口询问,只是在一边坐着,等着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向他倾诉或是只是这么继续保持沉默。

  喉间残余了铁锈味,灼痛、干涩,玉离经根本无法开口告诉君奉天只言片语,不知道如何开口,也不知道如何描述。他像是一块会呼吸的腐肉,一呼一吸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,令他作呕。

  君奉天和玉离经一起坐了半个小时,起身给他换了杯温水。“回房间躺一会儿吧,我到楼下给你带碗粥。 ”

  玉离经身体僵硬地点了点头,他不想睡觉,也不想吃东西。事实上,他大脑一片空白,什么也想不了,只知道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灼痛,都在翻涌着挤逼他的喉咙。

  伏字羲推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,玉离经熬的粥早就干了,黑糊糊一片黏在锅底,都开始冒火星了。伏字羲连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,然后就着灶上的火点了一支烟,皱着眉狠吸了一口。

  他没心肝惯了,猛然在心里塞个人总是不适应,现下要拿出去,那更是空洞得漏风。玉离经学识好,教养好,相貌也好,不论是做儿子还是做情人,都是好的。可他现在是两样都做不成了。玉离经心中愤恨,定然不想认他,但伏字羲还是希望他能重回正轨,别就此行差踏错。

  一支烟转眼烧到了头,伏字羲指尖一烫才反应过来,把烟按灭了扔进垃圾桶。本来他是打算周末约玉离经见面后探探口风,看他什么态度的,现在这事突然一下就捅穿了,他空下的时间只能用来叹气和抽烟。

  他抽烟的瘾其实不重,毕竟上台表演是要唱歌的,不能坏了嗓子,但下一场表演都到年后了,他也就无所顾忌,靠着沙发一边玩游戏,一边一根接一根,嗓子都熏得哑了,然后给剧团编剧打电话告假。

  反正,之前说要排练新剧目也是搪塞玉离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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